一坨糖果

吃的杂,玩的花,爱好阴暗爬

【文野乙女】侵占与热爱①


  *全员恶人预警以及其他各种预警。


  *本文涉及绑架、监禁等内容。


  *目前您看到的是:芥川龙之介/中岛敦



  【芥川龙之介】


  耳边嗡嗡的发响。

  

  头上有一块似乎是破了皮一样,竟是汨汨的流着血液,方一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隐隐约约立着一个黑色的影子,一开始是白色的里衣藏在黑色的下摆,慢慢的,那飘摇着的黑衣朝你靠近。腰带的边缘不经意的落在你的脸上,你被迫微微的抬头,正对上一双黑色的眸。他直直的看着你,如同死神要立马宣告你的归期。

  后知后觉的恐惧爬上脊背,在这双杀气腾腾的眼里,你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当初因为安全,所以才选择了横滨,这里靠近出海口,地方繁华,又少了东京市侩的尔虞我诈,因此转到这里上学。

  

  哪知这才上了一个学期,还没期末考试,就荣幸地看到了港口都市的另一面。

  

  不应该来这里温课的。

  

  在你还没有流弹被击中之前,你正拿着英语词典对照着上课的笔记去背,看到“destiny”,还没看到下一个同样的“D”,手边刚泡好的面就和桌子一起坍塌。那扇正对着你的玻璃门,噼里啪啦碎成一片渣,慌忙之下,你只捂住了自己的钱包,然后就两眼一黑。

  

  木头还有散落的纸皮,巧妙地给你搭了一个避难所。那群人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你,他们似乎在对峙,胜利的一方将对方摁在了地上,西装革履的样子刚好对应他们的手脚利落。没有一丝犹豫,你看着刚刚还给你泡面的店长下巴被粉碎,三颗牙齿飞出来,其中有一颗就弹在了你的身旁。


   1、2、3。


  他们扣了三次。


  你尽可能的咬紧自己的牙关,在血肉吞没子弹之后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执行命令的绅士其笔挺的姿态和同学暗中传言的港口mafia特征相似,不同的是那个为首的男人,他穿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瘦弱的身体莫名的透露出一种脆弱感,他一直在咳,一直在咳,好像下一秒肺就要蹦出来。


  但这些只是假象吧。那些低沉的、从齿缝里漏出来的字,力度强悍,分分钟就结果了小店里剩余的幸存者。


  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发抖的太厉害,那边的某一个设立好的立刻就转过来朝你这边开了一枪,头上的吊灯跳水式的砸在你的腿上,惊吓之中,你无法克制自己发出声音,伴随疼痛感,你只觉得自己眼前开始迷迷糊糊的发黑。


  即将晕过去的时候,为首的那个人就这么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起你,按住你的头,那背后诡异突出的血光,直挺挺的冲着你的心脏,你伸着脖子还想挣扎,对上那双眼睛之后忽然就安静下来,你摸索着打开钱包,把里面几张数额较大的票子紧贴在手上。


  但愿你死后阴司里面可以财源滚滚,因为你是跟钱一起死的。


  真是悲哀。你摸索着纸票子的温度,红色的刀刃在你虔诚的注视下停在胸口前的一厘米。他将你拉起来,丝毫没有顾及你腿上被玻璃碎块扎的斑斑的血痕。不过你还是很识时务的站得笔直,像学校里上形体课那样,假装自己不疼不痒。


  他低头俯视,你也尽极大的努力藏起了自己的恐惧。


  他好像在思考。


  那些身后的黑手党显然不像他一样沉得住气,有些举起了枪,只等着黑衣黑发的男人勾一下手指,就立刻执行命令,把你打成筛子。


  意识到这一点,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想活。”


  你覆手拉住他的衣袖,眼里尽可能表现的平静。 


  “什么都可以做。”


  你补充一句,已经开始想象最坏的情况。

  

  以往传闻中的黑手党无恶不作,三禁产业遍地生花,但是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实在是不想现在就死。


  “什么都可以?”


  他说话了。


  你猛地点头,攥着手里的几张钞票,信誓旦旦的做保。


  “援交也能够答应!”


  这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羞耻的事情。许久之前便有一个人教育过你,人必须活下去,奋斗下去,战斗到底。


  这话不知道说的中不中听,他竟也没有像其他黑手党一样揶揄你,反倒是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又掺杂进了更多的寒意。但即便如此,他显然已经打灭杀你的想法了。


  他背后奇怪的外套没有再冒出尖锐的血牙,你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当着手下的面放过一个姑娘并不是一件下得来台的事情。


  你不能跪下来求他,也不可以立刻谄媚地贴上去。不是说人与人之间最要紧的是真诚吗?


  于是你无比诚恳的,把自己的履历都讲了出来:在哪里读书、父母去哪里出差、住在哪里……语言精炼,掏根掏底。


  你一讲完。他就咳起来了,一会儿后,他才平复了呼吸,平淡无波的眼睛重新盯着你,  


  “你想去哪里?”

 

  你擦了一擦额头上的血,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反应过来似的立即拉住他的手腕,你能感受到自己的眼中焕发着光,满脸彰显着“我这个人毫无虚言”的示意。

  

  他没有再回应你什么,步履却慢了许多,你返回了原地,他果然站定不动了。

  

  等你从一堆废墟中扒拉出自己破烂的包和那一本破烂的词典书时,他正像看一只愚蠢的仓鼠一样看着你。


  那轻蔑而高傲的目光,让你想起每每务工时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不同的是,从前是隔着距离的一激灵,常常只是一回头的晃神。


  但现在这种感觉如同岩浆倒回火山,从一点点的热变成了全然的烫。


  你默默的跟了上去,又重新拉出了他的衣角。旁边的人并不因为忽然多了一个同伴而惊奇,反而是态度180度大转弯,颇有些善意的告诉你,


  “这是芥川先生。”


  哦。你立马叫了一声。在他并没有回应的前提下,又应付性的找补。


  “以后请多指教。”


  话刚刚一说完。那微微的颤抖的情绪,从你抓住的那一点衣服上弥漫出来,仿佛幽灵一般和主人零碎的记忆一起传到你的脑子里。


  你从小莫名的对这些事情诡异的敏锐。

  情绪说:这个刚刚还要杀你的人,现在是庆幸、轻松的。


  这使你莫名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但你不得不继续跟着他,走上一条你完全不知道回不回得去的路。


  也许在确定明天是什么样子之前,你想你会搞清楚两件事儿,第1件是你还没有背完的英语单词,第2件事是这个“芥川先生”,究竟是什么时候盯上你的呢?


  

  

  【中岛敦】


  四周的暗色渐渐稀薄。不知在何处,清晨的号角悲伤地响起,顺着树木之间的缝隙传来。


  勉勉强强熬到了日出,你从废纸箱中爬出来,那几棵干瘪的树木成为你的支撑,眼见四周无人,你沉沉的舒了一口气,拿起了口袋里的面包,用力的啃了几口,可嚼碎的饼沫子还没等你咽下去,隔着你不远的地方,就“砰”地发出了一声脆响。


  像是一个灌满了水的气球掉下来一样。


  你抬头看去,声音的源头也抬头看来,你把食物放回了口袋,一动不动地端详他。


  这个少年很惊讶,歪着头好像把你看得更清楚一点,在确定你纯然是一个人之后,一两步一两步往前面挪着,嘴里嘀嘀咕咕的,大约是说“不要害怕、你是谁”之类的话。


  这可不是像逗猫了吗?


  这个人哪来这么大的善心,难道看到你这种衣衫褴褛的,还要做个户口调查不成 ?


  你故作凄厉叫了两声,少年被搞的炸了毛,竟然被吓得滑倒在地。


  你原以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了,他也会像小男孩一样撒丫子就跑。


  但少年的惊讶,只停留了一会儿,他就开始坚定不移的朝你前进,这样使你不禁怔然,浑身也不自觉的想要避开他贴近的风息。


  “你无家可归吗?”  


  他问你,声音轻悄悄的,很是礼貌的跟你保持了一米。


  你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回答,但一时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让他滚蛋。


  这个人身上很干净,有淡淡的肥皂的香味,可他靠你太近了,以至于你异于常人的嗅觉还是闻到了他手掌上的血腥气。


  根据你的经验,这种人,要么是开膛破肚的医生,要么,就一定摸过死人。


  ……


  “好吧,你需要帮助吗?女孩子一个人在巷子里总是很危险。”



  他又开始歪着头打量你,这样逡巡的目光搞得你很不好意思。



  “你很厉害吗?”

 

  你再度抬起头,把自己的脸蛋从膝盖的包裹中挤出来。

  


  银发的少年有些欣喜,他点点头,甚至还有一些没来由的激动。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人,武装侦探社可是很厉害的!” 


  啊……


  不懂。你来到横滨的一两年都在学习,你要考试,还要做一些抄写的工作,有时还会去家教,实在是没有时间了解什么都市传奇。


  可是,为了不伤人自尊,你只能装作你知道。


  “是这样啊……那么,武装侦探社和黑手党谁更厉害呢?”


  你紧盯着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他略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格外自然的握着他的手,如是问他。


  这果然是个难题吧。


  “啊这个我不好说欸,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又重重的叹一口气,沁着眼中的一点泪光,慢慢的告诉他自己如何被绑架,他们如何强硬的对待你,而你又是如何拼了命的逃脱的。


  你说得声泪俱下,少年也听得声泪俱下。


  只见他紧紧的拉住你的手,好像找到了共鸣。


  “他们总是做些不是人干的事,没关系的,我是不怕他们的。 


  “可我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你拽着衣袖擦眼眶,显得胆怯又善良。


  他如同被怀疑了赤诚,立刻摇头晃脑起来,满眼的坚毅像滚烫的水浇在了冰上,拍着胸脯的样子好像要立刻同你义结金兰或者是剜心以表志向。


  这完全是你没想到的,搞得你几乎有些飘飘然了,那只递过来的手不知不觉被握紧,源源不断传达的温度之下,你还感受到了他渗出的汗水。


  刚刚接触的一刻,你的脑子闪过一束白光,有一点微微的刺痛,但是这感觉很细很细。至于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的时候,他立刻换了一只干燥的手,不好意思般对你憨憨的笑。


  他细心的介绍自己,在回去的路上又为你普及了一些黑手党的恶习和武装侦探社的优良习俗,你听得很认真,实际却对于纯粹的正义并不感兴趣。


  这个叫中岛敦的男孩子,看起来真是这个世界上的幸运儿,至少现在的他看起来,只需要为自己是不是一块美玉而烦恼,而不用考量下一处住在哪里了。


  你茫然的跟从着。


  在脑子里面不自觉一遍又一遍温习已经学过的课文篇目,还有一堆一堆的公式,一串一串的单词。


  那一天过后,你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


  这里不是你一个人住,中岛敦会在特定的时间回来为你带来食物和水,以及你想要的书籍。


  而在隔壁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比你还要小的,穿着和服的漂亮女孩子,她常常一脸镇定地从房间走出来,又常常一脸镇静的走回去。


  有时候会与你对视一眼,却往往什么也不说,又从你身边走开。


  你多次想要跟她打个招呼的想法,也常常因为这种态度而落空。


  其实你知道,她的袖口里藏着刀,而这一点,也正是你急切的想要接近她的原因。


  你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然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你目前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也没有迈出过大门一步。中岛敦的说法是侦探社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这些事情刚好与港口mafia有关。


  “最好不要出去,可以吗?”


  你习惯性的看着书等他回来,他回来了,你又等他洗漱完,接着又等你们两个一起吃完饭,一切都结束了,你才会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出去,这几天可不可以回家”这样的话。


  毫不例外的是,这几天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他很贴心的征求了你的意见,像是书里平治时期平清盛征求常盘御前的意见一样,这之中并没有否定的选项。


  以过往的经验,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比起往外面送死,或者是搞得人人都不开心,你还是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活。


  然而,敏感的脉搏之下,你的心脏每日都在不安的跳动。


  就像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偶然的碰撞间,一只老虎的记忆如同潘多拉宝盒一样被打开,那些慢悠悠飘荡过来的,是一只幼虎悲惨的童年,是一只曾经患得患失的老虎的过往。他与你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情感共鸣,类似于幼兽对于伤口的互相舔舐,也因为这个,所以你才愿意相信他,可在你的印象中,这可绝称不上交心交底,如同许久之前你看到的那只祸犬,他藏不住的是对你的吞吃入腹。


  中岛敦要在你的面前变成老虎吗?


  他会在发狂之中杀掉你吗?


  那个下午你心神紊乱,推开门,叫镜花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垂着眸子看着你。


  她身上没有虎的气息,她从和服的袖口里掏出一把用纸包裹了的匕首,然后仿若无事发生,踩着木屐离开。


  只是你听到了,很轻很轻的提醒——“快逃跑吧。”  


  你阖上了门,端详着书桌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颇为混沌的脑子里想起另一个让你颇为不安的消息,大约是等到这个春天结束,你们就要开始第1次测试了。


  而你还有两三门科目,没有来得及自习。

  

  ——也许待续。

  ——初次尝试,请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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